秋珏的执事装还没送到，课题组就有了调研工作。
课题和价值观有关。
作为华国最顶尖的学术机构，华国主流意识形态的研究机构，北都学院是有很多与之相关的研究课题的。白元祈加入的这个课题正好是其中之一。
这个研究不只是单单为最高统治者构建话语体系，他是要联系华国实情，解决实际问题的。
胡老先生给两人上了几堂课，检测了一下两个人的学习进度。白元祈是完全达标的，至于秋珏……
胡老先生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走后门上北都大学的，怎么这么水，进度也很慢，读的数量不够，胡老先生的著作都没看完，更别说其他几个大家的作品了。
其实秋珏也不是那么菜的，至少背书背的还是可以的，就是没有自己的见解，而且那么多书，如果没有以前的积累，怎么可能看的和白元祈一样快，胡老先生的要求太高了。
好在这不是自己的弟子，不然可要丟死人了，要晚节不保的啊。
反正这个女孩也是来陪这孩子玩的嘛，不用管不用管。
胡老先生用这个理由压制住了自己身为一个名师的职业习惯，非要引导出一个优秀后辈的冲动。
“小祈啊，这些书中的见解你是理解的很不错，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。但是时代在变化，我们的知识也可能存在一些问题，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以在我们工作的基础上做出更多的成绩。”
“但是我们这些搞社会科学的，不像他们那些呆在实验室就能得出成绩，还是要去社会中调查。你知道，你爷爷当年写了个《华国各阶级的分析》是指导中华国革命的纲领性文献之一，它在华国革命历史上光彩夺目，熠熠生辉。为了写好这个文章，他进行不很详实的调查，所以你也得去社会当中进行调研。”
胡老先生是这么说的，一开始覃沁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对白元祈这么特别，自己读了一年老师都没让自己去写文章，只让自己在多读点书。但是听白元祈和老先生对答时，就发现他对于这些知识的了解真的非常深刻，似乎从小就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。
而听到那个名篇，覃沁就明白了白元祈爷爷的身份，在那种家庭当中，确实会有这个素养。
调研不是搞采访节目，随便找些路人问一些特别抽象特别哲理的问题，这路人哪里懂啊？
就算普通人心里想了很多事情，他们也没有抽象的概括能力，有这个能力的基本不是普通人，或者说社会的底层。
这个调研就是要落实在社会的最基础上，才能研究出有用的东西。
所以，这三现在要去打工。
嗯，打工。说实话，三个人都没有干过这事，义工倒干过。毕竟家庭条件都挺好的，家里也从来不会对他们提这种要求。
首先是假冒了一下身份，作为天之骄子的北都学院学生的身份是要藏起来的，毕竟他们应该是大众眼中就是应该从事那些高贵的工作，过优渥的生活的。要是去应聘那些在社会中没有话语权的职业，收入不高还累，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的吧。
三人应聘的是同一个餐馆的服务人员，不同时间去的，假装互不认识。
“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？”经理问白元祈。
白元祈想瞎说了一个，经理问他要学生证。
啊，社会经验不够啊，没算到没算到。
“经理，其实我不是那个学校的。”年轻的白元祈还是打算把自己的学生证给他看一下。
“其实我是北都学院的学生，家里出了一点事情，需要点钱，所以就出来打工了。还请经理对我的身份的保密。”白元祈脑瓜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借口。
“我知道，怕丢人嘛，我不会告诉别人的。”经理胖胖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，什么天之骄子，现在还不是在自己手底下打工，心里贼爽了。
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面试，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样了。该不会一气之下把这个店买下来吧？那得再找一个调研地点了，毕竟动静太大，怕是不好摸清情况了。
领了工作服，马上就到工作岗位，不需要啥脑子的工作，就是要跑一整个晚上，别人吃饭自己扮箱子。遇到了人，在来个机器人的微笑，说上一句你好。
这店小二的工作真无聊，怎么和同乐客栈里说说笑笑一整天的情景不同，整个就一机器人。
秋珏倒是挺开心的，还没玩腻。她们的工作不是这类体力活，只是客人点单的时候记一下交给后厨。
饭点过去，没有客人再过来，大家一起围坐着吃过了饭。三人拒绝了餐厅提供的宿舍，打车回去了，明早还有课呢。
“小白，你当waiter的样子好有意思呀。”秋珏似乎还没有累。
“傻乎乎的跑堂有啥意思。”白元祈真累了，心理和身体双重意义上的。
“傻乎乎的才有意思啊。”
好吧，她喜欢就好。白元祈没得话讲，累了想睡觉。
“我们可是来调研的，有什么收获？”
玩的最开心秋珏倒还记得众人的目的。
“好累，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，再也不会去打工了。当工具人没意思。”
白元祈倒也不是受不了累，就是觉得这工作太过于机械了，做起来找不到个人的意义。
“那你问过其他的服务员了吗？”
“才第一天呢，还没混熟，你呢？还有覃沁。”
“已经聊的差不多了。”
秋珏的工作聊天的机会挺多的，再加上她又挺活泼的性格，倒是很快和她们打成一片了。
“那你有什么结果。”
“基本都是外地来的小姑娘，年龄不大，学历不高，初中到高中，家乡基本是在农村或者小县城。来这里工作基本都是为了挣钱。”
“你倒是学到了灵珊学姐几分功力。”
说着，白元祈就睡着了，打工是挺累的。
第二次工作的午间休息时间，白元祈找到了和他们聊天的机会。
“听说你是北都学院的，老厉害了。”
白元祈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，这胖乎乎的经理刚说好不出卖自己的信息呢，怎么他们就知道自己身份了。
“你们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经理每次让我们干活勤快点都指着你说＇看见那个人了没有，北都学院的高材生干活多勤快＇。”
“经理每次说到这事都很得意。”另一个人补充道。
“啊，这有什么得意的？”白元祈很懵。
“随意使唤那些高高在上的人，确实很爽吧。”
白元祈懵的很，自己怎么高高在上了？感觉自己很普通啊。
“你一定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才会来这里工作的吧？”
这猜测的语气，经理应该是没把自己的借口告诉他们。
“嗯。”白元祈也不想临场发挥，编个故事做个演员，言多必失。
“你看老丁，他家老母亲得了病，需要一大笔钱。你看他干活多卖力，就为了能多拿点奖金。”
白元祈看了一眼在地上躺倒的那个人，是干活干得挺累的。
“你们觉得有钱是什么样的？”
“你是说有钱？有钱就能有女人了呗，如果有更多钱还能有两个三个四个五个。”
这朴实的发言把白元祈给惊到了，这梦想有点违背法律了吧。
“这不犯重婚罪了吗？”
“包养情人怎么违法了，你们北院的人脑子怎么这么不活络。”
“这也不太道德吧。”
“除了女人，我还要买最酷的豪车，飙起来，不说有多炫酷了。”
这么奢侈，自己都还没有试过呢，说好的勤俭节约呢，都还没有挣到钱就这么想着奢侈淫逸了，感觉自己的调研获得了一点想要的东西。
这一阶层对富强的欲望很强，法律意识淡，道德水平不高。
“和你差不多时间来了两个妹子，你知道吧。”
“不认识。”白元祈假装一波。
“那个特别活泼的叫秋珏，还有一个叫覃沁。我要是有钱了，一定把她们给泡下来。”
白元祈挺懵的，你泡妹子和钱有啥关系？
而且以你现在的工资要达到她家的水平，大概需要干一千万年。
白元祈觉得这是个傻子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加油吧，少年。努力工作，你有机会的。”
努力工作，秋珏保证一眼不都会看你，对我喜欢的妹子有想法，搬砖去吧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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